但话说回来,现在想想,那些书,硬着头皮也好,囫囵吞枣也罢,总归是进去了点儿东西。尤其是那两本重头戏,躲也躲不开,就是《水浒传》和《西游记》。提《水浒传》?哎哟,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… 又爱又恨吧。一开始翻,人物多得像天上的星星,名字都记不住,什么鲁智深、林冲、武松、李逵,还有那个宋江。光是听老师讲人物关系图,就听得头大。前面那段儿,高俅怎么发迹的,林冲怎么被逼上梁山的,说实话,对于当时的我,有点慢热。有时候就想着,跳过去看打仗行不行?看武松打虎,看鲁智深倒拔垂杨柳,看那些好汉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,那个劲儿!那个江湖气!那才是吸引我的地方。
水浒这书,你读的时候肯定会纠结。这些好汉,你说他们好吧?他们替天行道,劫富济贫,讲义气,路见不平一声吼。可他们也杀人放火,滥杀无辜,有时候那手段残忍得让你背后发凉。尤其是李逵,那个黑旋风,砍起人来眼睛都不眨,你说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?复杂,太复杂了。不像动画片里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好坏的角色。读水浒,你会开始琢磨,什么是“好”,什么是“坏”,是不是为了“义”就可以做任何事?宋江招安那一段,更是看得窝囊死了,英雄末路,死的死,散的散,一点都不痛快!可这或许就是作者想说的吧,那个时代,个人的悲剧怎么都躲不过。现在看,这本书,它不只是讲故事,它是在让你看那个社会的切片,看那些活生生的人,在命运里挣扎、反抗、最终又被吞没。读水浒,就像尝了一口烈酒,冲,辣,然后回味无穷。

然后呢,笔锋一转,跳进《西游记》的世界。哎呀妈呀,这脑洞!跟水浒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好吗?如果说水浒是入了世,那西游就是出世,是飞向九霄云外。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,七十二变,上天入地,搅得天庭鸡犬不宁。这个猴子,简直就是当时我们心里的那个写照,不服管,想自由,有点本事就想去闯荡,受了委屈就炸毛。猪八戒呢,一路都在喊散伙,贪吃好色怕困难,特别真实,就像我们身上那些小毛病,总想偷懒,总想退缩。沙僧永远是那个默默挑着担子,说“师父说得对”的。还有那个唐僧,有时候固执得让你抓狂,有时候又善良得让你心疼。
西游记,你说它是写妖怪打架?写取经的不容易?我觉得啊,它就是写成长,写克服心里的妖魔鬼怪。那些妖怪,不就是各种各样的欲望和障碍吗?一路上九九八十一难,就像我们人生要经历的那些坎儿。孙悟空从一只野猴子,到后来的斗战胜佛,他学会了收敛脾气,学会了团队合作(尽管跟猪八戒总吵架),学会了保护师父,这不就是成长的过程吗?从任性妄为到肩负责任。而且这本书的想象力,真是绝了!各种稀奇古怪的妖怪,五颜六色的法宝,天上地下的神仙体系,构建了一个庞大又有趣的神话世界。读西游,你会觉得天马行空,会笑,会跟着紧张,会替他们捏把汗。它比水浒“轻松”一些,但里面的人生哲理,细品起来,一样深着呢。
除了这两本,可能还会搭上一些别的。比如鲁迅先生的一些短篇,像《孔乙己》、《故乡》,或者《朝花夕拾》里的几篇。这些就又是另一种感觉了。鲁迅的文字啊,像一把钝刀子,看着不快,但一下一下割在你心上,疼。读他的东西,你会觉得有点沉重,但又不得不去想,去理解那个时代,那些人的悲哀和麻木。他写的人,写的事,都是从那个真实的中国土地上长出来的。读的时候可能不觉得有多了不起,但很多年后再想起,那些画面、那些话,会突然在你脑子里蹦出来,让你觉得“啊,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”。
还有的学校,可能还会选一些外国名著的节选或者缩写本。简·爱啊,悲惨世界啊之类的。读这些,就像打开一扇窗户,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,不同文化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,他们的情感、他们的抗争又是什么样的。虽然可能只是惊鸿一瞥,但至少告诉你,世界上不止我们这一种活法,还有很多别的故事正在发生,或者曾经发生过。
说到底,这些书,列在必读书目里,当然有它重要的意义。不是为了折腾你,也不是光为了考试。它们是我们的文化根基,是认识这个世界、认识我们自己的一个起点。读水浒,你看到人性的复杂和江湖的残酷;读西游,你看到想象力的边界和成长的必经之路;读鲁迅,你看到历史的伤痕和思想的深度;读外国名著,你看到人类共通的情感和命运。
只是啊,哎,怎么让一个青少年,在那么多功课的压力下,在手机游戏的诱惑下,真正地去读,去感受,而不是敷衍了事呢?这大概是最大的难题吧。或许,少一点“这是必考点”,多一点“读完你想到了什么,有没有哪个人物让你特别讨厌或喜欢,为什么?” 可能效果会好得多。别把阅读变成任务,变成负担,让它变成一种发现,一种体验。九年级嘛,正是三观开始定型的时候,读点经典,总不会错。那些书里的人物,故事,思想,都会在你心里悄悄种下种子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生根发芽了。所以啊,别怕那个单子,也别光为了应付老师。找个下午,把手机放远点,翻开其中一本,试着走进去看看,也许,你会发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,和,一个不一样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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