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“《骆驼祥子》”,鲁迅先生的文字像刀子,老舍先生的就像一把钝钝的锤子,一下下敲在你心上。祥子,一个多实在的人啊,就想靠自己拉车买辆车,多朴素的愿望?可你看,生活怎么一点点磨平他,把他的精气神一点点吸干。读的时候,我老是想象着北平的风沙,那种干涩、刮脸的感觉,还有祥子那双因为拉车而变形的腿。他身上有种劲儿,牛一样的,可最后连这股劲儿都被生活折断了。这本书读完,心里闷闷的,特别想叹气。它不像童话,告诉你努力就有回报,它告诉你,有时候,努力了,可能也只是被压得更扁。这对于一个刚开始有点憧憬未来的初中生来说,其实挺残忍的,但也是一种清醒。世界不是非黑即白,更多是压抑的灰。
然后是高尔基的“《童年》”。阿廖沙的童年,跟咱们的完全不是一回事。外婆那么慈祥又充满智慧,外公那么暴躁乖戾,舅舅们像狼一样互相撕咬。那不是温情的港湾,是个弱肉强食的泥沼。可就在那个泥沼里,阿廖沙看见了人性的复杂,有恶,有丑陋,但也有闪光的地方,比如外婆的善良和坚韧,比如那些底层人物身上偶尔迸发的微光。读的时候,你会觉得庆幸自己没有生在那样一个时代那样一个家庭,但同时,你又不得不承认,人性的某些东西,无论时代怎么变,总在那里。那种生命力的顽强,在贫瘠中依然能开出花来,特别动人。它让你知道,原来生活可以这么苦,但人,也可以这么有韧劲。

还有那些带着点幻想色彩的。比如凡尔纳的“《海底两万里》”或者“《神秘岛》”。哦,天哪,哪个少年没有一个探险梦?诺第留斯号潜艇,尼摩船长,那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啊!海底的奇景,珊瑚礁,巨型章鱼,失落的文明……读着读着,就感觉自己也坐进了那个神奇的潜艇里,跟随着船长一起探索未知。那时候的科学幻想,带着一种纯真的浪漫,一种对未知世界毫不畏惧的好奇心。它告诉你,世界大得很,别把自己困在眼前的小天地里。它点燃你心里那点火苗,让你想去看看远方,想去了解那些不曾接触过的东西。这种书,就是在你心里种下一颗种子,关于远方,关于未知,关于勇敢。
巴金先生的“《家》”,读起来就有点压抑了。高家大院,规矩森严,等级分明。年轻人的挣扎,跟封建礼教的冲突,那种想冲破牢笼又无力的感觉,特别真实。觉慧、觉新、觉民,他们的人生轨迹,像是在同一个染缸里,有些人拼命想洗干净,有些人慢慢被染透。那时候看,可能还不能完全理解大家长制的恐怖,但那种青春期的叛逆,那种渴望自由的心情,是共通的。看到梅表姐的悲剧,琴表妹的抗争,瑞钰的隐忍,觉得人生怎么有那么多无可奈何?它让你开始思考,个人在时代洪流和家族束缚下,到底能有多少自主权?
这些书啊,不是为了让你记住几个故事,也不是为了应付考试(虽然很多时候它们出现在考试里)。它们更像是在你心里打下一些底色。“《骆驼祥子》”让你知道生活的残酷和底层人民的艰辛;“《童年》”让你看到人性的复杂和生命力的顽强;凡尔纳带你飞向远方,打开想象的边界;“《家》”让你感受束缚与抗争。
它们不像现在很多快餐式的阅读,读完就完了。这些书,你初中读一遍,高中再读,甚至成年后,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。初中时可能只看到故事,看到人物命运;高中时也许能分析结构,理解象征意义;长大了再读,也许会读出人生的苍凉,读出作者埋藏的深情。它们是会跟着你一起成长的。
所以,别觉得读名著是负担。找个安静的时间,翻开它们。不用强求自己立刻读懂每一个字,理解每一个深意。有时候,仅仅是沉浸在那个时代,那个故事里,感受一下主人公的喜怒哀乐,就已经足够了。它们会在你心里悄悄地种下点什么,可能是对社会的初步认识,可能是对人性的复杂理解,可能是对远方的一份憧憬,也可能是面对困难时,那一点点不屈服的勇气。这些东西,悄无声息地,组成了你的一部分,在你日后的生活中,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就会浮现出来,帮你做出一个选择,或者仅仅是让你对这个世界,多了一份理解和温柔。真的,好好读读它们吧,不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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