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真翻开了,哎,感觉又有点儿不一样。不像那些鸿篇巨制,得硬着头皮往下啃。这书里的小诗,短短的,一句两句,或者三五行,像天上的繁星一样,一颗一颗的,闪着光。又像小溪里的春水,潺潺地流着,不急不缓,流进心里。那会儿觉得,冰心奶奶写的东西,怎么这么温柔啊?全是母爱啊、童真啊、大自然里的花花草草、小虫子什么的。
现在回过头看,把《繁星·春水》列为初中必读书目,我觉得,嗯,挺有心思的。这个年纪的孩子,开始接触的世界更复杂了,不像小学那么纯真无忧,又还没到高中那种满是考试压力的紧绷。心里开始装一些小秘密、小烦恼,或者说,开始觉得大人世界没那么美好,甚至有点儿烦。这时候,冰心的诗就像一股清风吹过来,提醒你,嘿,别忘了世界上还有这些简单而美好的东西。

你看她写母爱,“母亲呵!/你是荷叶/我是红莲,/心中的雨点来了,/除了你,/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?”那时候读,可能就觉得,哦,写妈妈呀,挺好。没啥特别深的感触。现在自己也长大了,才明白,那种无条件的爱和保护,是多么珍贵。在初中这个和妈妈有时候会顶嘴、会觉得她烦的年纪,读读这样的诗,会不会心里某个角落被触动一下?会不会哪怕只有一瞬间,觉得,嗯,妈妈好像真的挺爱我的?
再有就是写童真。那些关于海呀、关于孩子呀的诗。什么“万里的母亲呀,/何时,/才是我儿童的再回来的时候?”读着觉得有点儿伤感,好像她很怀念小时候。那个年纪,我们自己正站在童年的尾巴上,拼命想甩开它,想变成大人,觉得小时候的东西“幼稚”。但心里是不是也隐隐约约知道,有些东西一旦失去,就再也找不回来了?冰心奶奶的诗,就像个温柔的提醒,告诉你,童真是宝贵的,别着急把它丢掉。
还有写自然。她笔下的花、鸟、海、星空,都那么有灵气。不只是单纯的描写,而是融入了哲思,或者说,是冰心奶奶自己对生命的感悟。“墙角的花!/你孤芳自赏时,/天地便小了。”这句子多有意思!那时候读,就觉得这花可怜兮兮的。现在想想,是不是有点儿在说人?自己把自己框住了,世界就变得好小。在初中,一个孩子刚开始学着认识世界,学着和别人相处,学着打开自己的时候,读到这样的句子,会不会心里咯噔一下?会不会开始思考,自己是不是也像那朵“墙角的花”?
当然了,也有人觉得《繁星·春水》“太浅了”,不够“深刻”,不像那些厚重的文学名著,能挖掘出多少多少层意义。但我觉得,对于初中生来说,“浅”反而是它的优点。语言简单易懂,情感真挚纯粹,容易读进去,不容易产生阅读障碍。它不像那些需要大量背景知识或复杂人生阅历才能理解的书,冰心奶奶写的东西,是人类最共通的情感和体验,是爱,是美,是对生命的赞叹。这些东西,不分年龄,不分地域,谁都能懂,谁都能感受到。
不过说实话,很多时候,必读书目在学校里,就变成了考试书目。老师讲这首诗,可能不是带你感受它有多美,而是告诉你,这句用了什么修辞,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感情,这个词为什么用得好……然后告诉你,这里会考!读诗本来是件很个人,很感受化的事,结果被掰开了揉碎了,变成了知识点。繁星成了比喻,春水成了象征。诗里的那种流动感,那种生命力,那种意境,好像一下就没了。想想就觉得有点儿可惜。
我觉得,把《繁星·春水》放在初中,最好的方式不是把它当成考试任务,而是当成一扇窗。让孩子们通过这扇窗,看看冰心奶奶是怎样观察世界的,是怎样感受爱的,是怎样用诗来表达自己的心声的。别急着让他们分析,先让他们感受。感受语言的美,感受情感的暖,感受藏在字里行间的那份善意。也许一时间他们不懂所有的“哲思”,但那些温柔的意象和纯净的感情,会在他们心里留下印记。就像在春水里投下一颗小石子,涟漪会慢慢散开。
所以,几年级必读?我觉得初中是个不错的选择。那个年纪,孩子的心灵还没完全定型,对世界充满好奇,但也开始接触复杂和烦恼。这时候,一本温柔、纯粹、充满爱的书,就像一个温暖的拥抱。当然,如果能在小学高年级就接触,培养一点对诗歌的兴趣,也很好。或者到了高中,再回过头来读,可能又会读出不一样的味道。重要的是,它能成为孩子们成长路上的一位朋友,一个提醒他们保有纯真和善良的声音。别让它只是一本任务,让它成为一次真正的心灵之旅。
在那个青春期的入口,能遇到《繁星·春水》,挺好的。它没那么大的“野心”,不是要告诉你什么惊天动地的道理,它只是轻声细语地,告诉你一些关于爱、关于美、关于生命的简单的事实。而往往,那些最简单的东西,才最珍贵,也最容易被忽略。愿所有在初中遇到这本书的孩子,都能真正地读懂它的温柔,读出它藏在繁星点点和春水潺潺里的那份纯净和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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