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9年级那会儿的必读书目,脑子里啊,就像翻旧书堆,尘土飞扬的。不是说书不好,是那段日子本身就够乱的。青春期,迷茫得一塌糊涂,看啥都像隔着层毛玻璃。学校列个单子,什么《骆驼祥子》啊,鲁迅先生那些犀利的文字啊,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……哎,听着就觉得有点儿沉重,是不是?
那时候,书单就像道枷锁,尤其对那些不爱看书的孩子。老师课堂上讲人物背景、段落大意、中心思想,来来回回就那些套路。为了考试,你得硬着头皮啃,分析祥子的悲剧是怎么一步步造成的,理解闰土为啥变得麻木。可坐在教室后排的我,脑子里想的可能只是隔壁班那个谁今天穿了件新外套,或者待会儿下课去哪儿踢球。书里的现实,有时候离15岁的我们,感觉特别遥远,又有时候,冷不丁地扎你一下,疼得你说不出话。

《骆驼祥子》,我当时读的时候,就觉得心里堵得慌。一个那么勤快、那么想靠自己双手活出个人样的年轻人,最后怎么就彻底垮了呢?他攒了钱,车被抢了;再攒,老婆没了;虎妞对他,到底是爱还是毁?纠结啊。尤其是写到他最后的堕落,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,现在想想,才品出点儿味道来。当年,可能只是觉得“哦,这是旧社会的悲惨”。现在看,何尝不是一种命运的无情碾压?那种想挣扎却怎么都逃不出的困境,哪个时代没有?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。祥子,这个名字本身,就透着一股子土气和宿命感。
鲁迅先生的文章,当年是真难啃。什么《故乡》里的闰土,《阿Q正传》里的阿Q。文字冷峻得跟冰块似的,讽刺像一把把小刀子,嗖嗖往你心里飞。特别是《阿Q正传》,那会儿看不太懂阿Q的“精神胜利法”,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滑稽又这么可怜?现在才明白,鲁迅写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国民性,那种自欺欺人、麻木不仁。读他的东西,你不会觉得暖,但会觉得清醒,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。他老是盯着人性里那些阴暗、懦弱的部分写,让人看了不太舒服,但这恰恰是他的伟大之处。他逼着你去看那些你平时不愿意看、甚至害怕看到的东西。
当然,书单里也有让人稍微喘口气儿的。比如苏联文学里的一些作品,像《童年》。高尔基写他小时候的苦日子,但文字里有种野草一样的生命力,有外婆那个温暖又坚韧的角色。虽然日子贫苦,但字里行间还是能感受到童年的色彩和气息。不像《骆驼祥子》那么彻底的灰暗。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?说实话,当年有点读不进去,觉得保尔·柯察金太高大全了,离我的生活太远。那个理想、那个信念,在每天纠结于考试分数和同学关系的我们看来,总感觉有点儿飘在空中。但那种“人最宝贵的是生命,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……”那段话,是真的刻在脑子里了。关键时刻,还真能蹦出来,给你打点儿气。
你说这些必读书目,真的能让所有9年级的孩子都爱上阅读吗?难。大部分时候,它们是任务,是考试的重点,是老师嘴里的精华。孩子们被要求分析、背诵、默写,书本身的味道,反而容易被忽略。很多孩子读完,可能记住的只是几个知识点,而不是书里的那个世界,那种情感的连接。这挺可惜的。
其实9年级,是个人开始真正思考我是谁、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关键时期。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,也充满了困惑。好的书,应该像一扇扇窗户,让他们看到不同的生活,不同的人。书里的故事,书里的人物,他们的选择,他们的遭遇,都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一个孩子对善恶、对美丑、对生活的理解。
必读书目嘛,当然有它的必要性。它们是经典,是历史的选择,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和思想。但怎么让这些经典在孩子们心里活过来,这才是关键。不是把它变成一道道考题,而是引导他们去感受,去连接,去对话。想想看,如果老师能讲讲祥子为什么那么执拗地想要一辆自己的车,那种个体尊严在那个时代意味着什么;如果能聊聊鲁迅先生为什么那么孤独地呐喊,他心里的痛是什么;如果能谈谈《童年》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,他们怎么在艰难的环境里活着……是不是比干巴巴地分析段落要好得多?
我觉得吧,9年级必读书目,它给的是个基础,是个方向。但阅读这件事本身,远比书单来得广阔、自由。除了这些“必须”啃的骨头,如果能引导孩子去读一些能引发他们兴趣、贴近他们当下感受的书,比如讲讲青春的烦恼,讲讲友情和亲情,讲讲面对未知的勇气, maybe,效果会更好。
毕竟,阅读不应该是负担,不应该是为了应付谁。它应该是件享受的事,是和书里的灵魂交流的事,是丰富自己内心世界的事。尤其是9年级,这个敏感又脆弱的年纪,书可以是他们孤单时的朋友,困惑时的引路人。希望那些书,不只是考试卷上的一道题,而是能在他们心里,真真切切地留下点什么,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触动,一点点的思考,那就够了。那些在书页间度过的时光,最终都会化成滋养他们成长的养分,悄无声息地,重塑他们的视野和灵魂。这比任何分数都来得重要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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