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真的,我最烦那种拉个长长的单子,上面全是闪着圣光、名字拗口的玩意儿。一看就头大,然后默默关掉,继续刷短视频去了。这不是我们跟书的相处之道啊,至少不是我。
要我说,哪有什么“必读”,只有“当你遇见,恰好需要,然后,卧槽,它真的击中了你”的那种书。

但非要聊聊,非要扯扯那些可能、或许、大概率能给你人生添点儿什么的,嗯,也不是不行。只是别当任务,当成一次次的探险,行吗?
先来点儿能让你脑子炸一下的。不是炸飞,是炸开,看到新的维度。哲学?听着就玄乎,跟老学究摇晃着脑袋念经似的。其实不是。你有没有那种时候,半夜醒来,看着天花板,突然觉得人生好他妈没意义?或者,为什么我活在这个世界上?我是谁?这些问题,没人能给你标准答案,但有些人,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的人,他们也这么困恼过,而且,他们还挺能想。加缪的《局外人》,读完可能有点儿冷,有点儿荒谬,可那不就是生活有时候的样子?晒死个人,犯个糊涂,然后就那么着了。但它让你开始想,哦,原来可以这么看世界,那么疏离,那么清醒得像个梦游者。还有尼采,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,妈呀,那语言!像岩浆,像闪电,读得你热血沸腾又有点儿发抖。他叫你别做骆驼,背负着传统和道德的重担,而是要做狮子,吼出“我愿意”,最后变成婴儿,重新开始,纯真而强大。听着是不是有点儿中二?但那种力量,真能给你点儿拧巴劲儿,让你敢于怀疑,敢于不一样。
然后是故事,小说。这东西太奇妙了,你能钻进别人的脑袋里,去感受,去活过他们的人生。这不是娱乐那么简单,它让你变得柔软,变得能理解那些你平时可能连看一眼都不想看的人。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或《罪与罚》,读的时候特累,跟在地狱里跋涉似的,那些挣扎,那些善恶的边界模糊不清,让你看见人性能幽深到什么程度。但读完,你心里会留下点儿东西,沉甸甸的,可能是悲悯,可能是对人性的复杂有了那么一点点敬畏。或者换个口味,马尔克斯的《百年孤独》。哇塞,这书不是线性的,不是讲道理的,它就是一股洪流,把一个家族的兴衰,一个民族的孤独,裹挟着奇奇怪怪又绚烂得要命的事件,冲刷到你面前。那种魔幻劲儿,不是让你相信魔法,是让你发现,嗨,生活本身就够魔幻了,你信不信由你。读它,是训练你的想象力,是打开你的感官,让你知道,原来文字可以这么玩儿,故事可以这么讲。
除了往深里钻,还得往宽里看。历史。妈呀,历史书以前在学校里多枯燥啊,就是一堆人名地名事件时间。翻历史书的时候,常常觉得背后嗖嗖的,不是冷,是那种时间和人影交错在一起的… 嗯,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。但换个作者,换个角度,历史能活过来。不是告诉你“是什么”,是告诉你“为什么”。《人类简史》这几年挺火,也确实不错,它把人类几万年的故事给你捋一遍,从认知革命到农业革命到科学革命,让你站得特别高,看清我们智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,那些合作、那些虚构的故事是怎么塑造了我们。读完会觉得,我们今天那些天经地义的事儿,其实都是偶然,都是选择的结果。那我们未来呢?是不是也能选择?这种宏大视角,特别震撼。
别光顾着往外看,也得往自己心里头看。心理学?不是教你读心术那种地摊文学。是让你理解自己,理解别人,理解那些潜意识里的小九九。弗洛伊德虽然争议大,但他的那些概念,什么潜意识、梦的解析,第一次把我们习以为常的“我”给打碎了,告诉我们冰山底下藏着个庞然大物。读他的东西,就像在自己内心深处挖一口井,可能挖出泥,也可能挖出甘泉,但至少你知道,自己没那么简单。或者像卡尔·荣格,他的那些原型、集体无意识,听着更玄,但细想,那些故事,那些符号,是不是真的在我们基因里流淌?英雄的旅程,母亲的原型,为什么全世界的神话故事都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?读这些,是给自己一个地图,去探索那些没被理性完全占据的疆域。
还有那些让人眼前一亮的非虚构。不一定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件,可能就是一个人的观察,他的体验。比如梭罗的《瓦尔登湖》,一个哥们儿跑到湖边搭了个小木屋住了两年,写写他的生活,他的思考。听着多无聊啊?可他写出来的东西,充满了自然的诗意和对现代文明的反思。那种宁静又尖锐的力量,让你想慢下来,想问自己,我到底需要多少东西才能快乐?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这比那些成功学忽悠人去买房买车创业实现财富自由的书,真诚太多了。
你看,我没给你一个明确的单子,“第一本读这个,第二本读那个”。这玩意儿没法儿列。你的人生阶段不一样,你的困惑不一样,你碰到的人不一样,你会跟不一样的书产生连接。也许你现在需要的,是本讲怎么沟通的书,因为你跟伴侣老吵架;也许你需要一本关于死亡的,因为家里有人去世了;也许你就是单纯想找点儿乐子,那看本儿有趣的科幻或者推理也行啊。
“必读”这两个字,太像枷锁了。它剥夺了你探索的乐趣,把你限制在一个别人画好的圈子里。阅读最迷人的地方,不就是那份不确定性吗?你永远不知道翻开下一页,或者拿起下一本书,会遇见什么。可能是一句醍醐灌顶的话,可能是一个让你哭出来的故事,可能是一个完全颠覆你三观的想法。
如果非要说有什么“必”字打头的,那就是“必然有一本书,在某个时刻,等着你去遇见”。去找它,去感受它,去让它改变你一点点。它是什么,只有你自己知道。也许是本特小众的诗集,也许是本特厚的历史研究,也许只是本带给你平静的园艺指南。
别被“必读”吓到,它不是考试。它是邀请,邀请你去未知的世界里冒险。带上你的好奇心,足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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