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呀,又是一年。眼看着那些少年少女们,脸上的稚气还没完全褪去,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渴望,或者,也可能是一点点迷茫。说到高中这三年,课本当然重要,那是指南针。可光有指南针哪够?你还得有地图,有沿途的风景,有跟你说话的人。这些,都在书里头呢。所以,每年说到高中生读书这事儿,我这心里总有点儿痒痒,想唠叨几句,给他们指指路,也算是我这过来人的一点儿私心吧。
2023年了,世界变得快得不像话。网上的信息跟潮水似的,把你淹个七七八八。但越是这样,我越觉得,那些沉甸甸、静静躺在书架上的文字,才更有分量,更能让你沉下来,好好想想。所以,别光顾着刷手机、看短视频了。给自己一点时间,去书里头走走。

说起来,推荐书这事儿挺难的。每个人的口味、兴趣、接受程度都不一样。硬邦邦地列个清单,像教科书似的,我觉得没啥意思。我想聊的,是那些能让你读完之后,心里有点儿东西留下来的书。可能是个想法,可能是种情绪,可能是看世界的新角度。
先来点“猛”的?嗯,我的意思是,那些会让你有点儿震撼、有点儿不舒服、但绝对能让你思考的书。比如奥威尔的《1984》。这玩意儿,可不是讲什么浪漫故事的。它描绘了一个极权统治下的社会,老大哥无处不在,思想被控制,历史被篡改。你读的时候,可能会感到一阵阵的压抑和寒意。但正是这种不舒服,能让你对我们现在拥有的自由,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自由,产生更深刻的认识。你会开始审视,信息是怎么来的?我看到的,听到的,都是真的吗?独立思考这件事,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重要过。读完《1984》,你会更明白这句话的分量。别觉得它离你很远,书里的很多细节,细思极恐,你会发现,哎哟,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。
再来一本,卡夫卡的《变形记》。格里高尔·萨姆沙一觉醒来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。这听起来多荒诞?但卡夫卡厉害就厉害在,他用一种冷静到可怕的笔触,写出了变成虫子后的萨姆沙,以及他一家人的反应。不是惊慌失措,更多的是一种日常的冷漠、嫌弃、甚至是负担。这本书,我觉得是在讲异化,讲人在现代社会里,如何变得越来越不像“人”,被工作异化,被家庭关系异化,被社会规则异化。萨姆沙变成甲虫,只是这种异化达到极端的象征。读完你可能会觉得闷闷的,喘不过气来。但它会逼着你问自己:我是谁?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我在被什么东西慢慢吞噬?
当然了,不能光读这些让人“拧巴”的书。高中生活已经够“拧巴”了。需要点儿能滋养心灵、开阔视野的。
加西亚·马尔克斯的《百年孤独》,这本是绕不开的。它像一条绚烂又忧伤的河流,流淌着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的故事。魔幻现实主义?听起来玄乎。简单说,就是他在真实的世界里掺入了魔幻的元素,让现实变得扑朔迷离,同时又无比真切。你会看到生老病死、爱恨情仇、权力斗争、孤独和遗忘,所有人类的命运,都在这个叫马孔多的地方上演。读这本书,你需要点儿耐心,人物名字绕来绕去,故事线索缠缠绵绵。但一旦你进入了那个世界,你会发现一种前所未有的阅读体验。那种史诗般的孤独感,是这本书最打动我的地方。每个人都孤独,每个家族都孤独,整个民族,甚至整个人类,都在孤独中轮回。但这孤独,又被旺盛的生命力和想象力包裹着。读完它,你会对时间和命运,对生命的多样性,有完全不同的感受。
来点儿中国的。鲁迅先生的文章,高中语文课本里当然有。但光是课本里的那些,远远不够。去读读他的小说集《呐喊》和《彷徨》吧。也许你会觉得文字有点“硬”,有点儿“旧”,但他笔下的人物,孔乙己、祥林嫂、阿Q……这些活生生的形象,直到今天,依然能让你感受到那种锥心的痛。鲁迅先生的文字是有力量的,它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人性的弱点,社会的病根。读他的文章,不是为了记住那些“中心思想”,而是去感受他那种深沉的忧虑和犀利的批判精神。这份精神,我觉得是高中生特别需要的,让你不那么容易被表象迷惑,敢于去质疑,去反思。
别忘了文学的“美”。诗歌,散文,都是。比如余秀华的诗。她的诗,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辞藻,甚至有点儿“粗粝”,但那种从生命里直接蹦出来的力量,那种对爱、对孤独、对命运的不屈不挠的呐喊,读起来特别过瘾。她的文字是有生命气息的,是带血带肉的。读她的诗,你会感受到一种真实的存在感,一种顽强的生命力。这比那些“无病呻吟”的诗句,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。
再比如,史铁生的散文,《我与地坛》。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作家,用他平静又深邃的笔触,写地坛,写母亲,写生命,写死亡。他的文字里没有抱怨,没有煽情,只有一种超越了痛苦的达观。读他的文章,你会觉得内心被一种温暖而坚韧的力量充盈。他会让你思考,什么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?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,活出最大的广度?史铁生是一个真正用生命写作的人,他的文字,能洗涤你的心灵,让你看见生命中那些微小而确切的幸福。
当然,还有很多很多。比如《平凡的世界》,路遥写那个年代的普通人,他们的挣扎、奋斗、无奈和希望。虽然背景离现在有点远,但其中蕴含的对命运的抗争精神,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我觉得是永恒的,特别能打动人心。读它,你能感受到一种厚重的时代感,也能看到普通人的闪光点。
再比如,试试看村上春树?他的《挪威的森林》,那种青春期的迷茫、爱与性的困惑、孤独感,我觉得很多高中生都能找到共鸣。他的文字有种独特的都市疏离感,又带着点儿淡淡的忧伤和性感的暧昧。读他的书,就像听一首悠扬的爵士乐,有点儿酷酷的,又有点儿伤伤的。
推荐书这事儿,就像请客吃饭。我摆了一桌子菜,你喜欢吃哪个,全凭你自己。重要的是,你得愿意去尝尝。别被书的厚度吓到,别被那些高大上的标签唬住。找一本你感兴趣的,翻开第一页,试着读进去。
读书不是任务,更不是为了应付考试。它是一场冒险,一次旅行,一次与另一个灵魂的对话。它能带你去你到不了的地方,看到你平时看不到的风景,让你遇见你可能永远遇不到的人。在书里,你可以是任何人,体验任何一种人生。
所以,亲爱的高中生们,别把书只是当成学习的工具。它是你的秘密基地,是你的逃离出口,更是你认识自己、认识世界的最好方式。2023年,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,去书海里闯一闯吧。你会发现,那里藏着无数的宝藏,等着你去发掘。而那些宝藏,会变成你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,伴随你走过未来的风风雨雨。加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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